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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济的新规则

发达经济体在由约十亿消费者和数百万企业自行决策的同时,还拥有试图操纵整个经济的强大公共机构,包括制定货币政策的中央银行,以及决定日常开支的政府。

在过去三十多年间,这些公共机构一直遵循既定规则。政府希望就业市场蓬勃发展,但经济过热往往又会导致通货膨胀,因此,还需要通过央行调控货币。然而这种态势正在发生深刻变化。根据《经济学人》杂志最新出炉的专题报告,失业率低并不一定会造成通胀率升高。大多数发达经济体就业形势良好,但各国央行的通胀率并不算高。比如,美国目前的失业率仅为3.5%,是1969年以来的最低水平,而通胀率也不过1.4%。通胀率如此之低,以至于一些人仍主张采取量化宽松政策拉动需求。这种怪相本是暂时的,目前却已成为各大发达经济体的新常态。其结果是经济政策的规则需要重新起草,尤其是央行和政府之间的分工问题。

经济政策的新时代起始于2007年至2009年的全球金融危机。彼时,各国央行纷纷采取了临时和特别措施,例如推出量化宽松政策,以避免经济萧条。但自此后,很明显的变化是,深层次的力量正在发挥作用。当失业率较低时,通胀率不再稳固上升,这一部分归因于全球供应链的形成意味着价格并不总是反映当地的就业市场状况。同时,过多的储蓄,加之企业不愿投资,更导致利率下降。

经济学家和官员一直在努力适应这些新变化。2012年初,大多数美联储官员还认为,美国的利率将稳定在4%以上。而在接近八年的时间里,美国利率仅为1.75-2%,而这在七国集团(G7)中仍属最高水平。十年前,几乎所有政策制定者和投资者都认为,各大央行最终将通过出售债券或让持有的债券到期来松绑量化宽松政策。现在来看,这项政策似乎是永久性的。急于刺激通胀的欧洲央行正在重启量化宽松政策,一段时间以来,美联储也在设法缩减资产负债表,但至今仍未如愿。

由于各大央行无法找到有效手段刺激经济,经济增长的重担将更多地落在减税和公共开支上。由于利率极其低或为负利率,因此高公共债务更具可持续性,尤其是将借款用于为促进经济增长的长期投资(例如基础设施)。然而,最近各大发达经济体的财政政策仍是混乱不清,无论德国、英国还是美国,都未能改善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投资。

在经济低迷时期,各大发达经济体政府或央行需要执行迅速、有力但有限的财政刺激措施。一种办法是加强政府的自动财政稳定器作用,例如,推出失业保险;另一种办法是赋予央行一种财政工具,例如在经济下滑时,将等额款项转入每个成年公民的银行账户。尽管每种方法都会带来风险。但旧规则显然在失效,为适应不断变化的新世界,政府部门有必要重新制定引领经济的新规则。(石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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